20、第 20 章_嫁错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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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、第 20 章

  方文年轻的时候,也是混迹江湖的一把好手,三教九流也曾结识过,因而耳目众多,平常人不知道的事情,他随便一支棱耳朵就晓得。

  不过如今上了年纪,方文也不爱提及自己犯浑的那些事,不过总还是个百事通。

  “这也算是荣家的秘辛了,荣大老爷顾及颜面,当年不辞辛苦把府里的人都换了个遍,便是如今有谁知晓内情去问他,他定然也是装傻充愣,直接不承认的。”

  想到穆青霜调查有限,李温棋也不禁开始好奇,这到底是多大的秘密。

  “其实说起来,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。”

  方文扶着膝盖歪了下身子,故意拖拖拉拉,李温棋无奈道:“先生又卖关子吊我胃口。”

  虽说如此,李温棋也不着急追问。

  方文才又娓娓道来:“你可知,现在的荣夫人跟荣二老爷本是表兄妹?”

  李温棋摇摇头,虽然不知,但听着似乎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。

  方文又道:“荣二老爷是庶出,他的母亲是江南小镇上的采茶女,是太老爷南下行商之际带回来的。荣夫人失了双亲后,便到了荣府投奔姨母,她跟荣二老爷算得上青梅竹马。”

  听到此处,李温棋猜测了一下,“难不成荣大老爷也是横刀夺爱?”

  方文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,李温棋兀自摸了摸鼻子,闭口不言。

  “大老爷是荣家嫡长子,身份地位自不必说。荣家当年正值鼎盛,若是嫁入荣家当正房少奶奶,那可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,荣夫人自然也不能免俗。”

  李温棋约莫已经猜出来后面的走向,想想荣夫人那副成日把名誉声望挂在嘴上的样子,当年为求富贵倾心于荣大老爷倒也不算稀奇。

  倒是苦了二老爷,心上人投奔了哥哥不说,最后还被赶出了百州城,连宗祠上都没有姓名。

  “若仅仅是这么简单,哪至于被宗祠除名,这后头远不止一件事呢。”方文抿了口酒,又将李温棋的好奇心成功吊了起来,“以荣大老爷的声名,多少人趋之若鹜,他自然不会安于守着一个人,几年夫妻恩情也终有倒头的时候。荣夫人成天跟曾经是青梅竹马的二老爷同在一个屋檐下,余情未断,又恰逢深闺寂寞,又岂有不越礼之处。”

  听着这走向越老越朝禁忌处而去,李温棋不禁扯了下嘴角,也没有觉得特别惊奇。在他看来,男子可以左拥右抱还习以为常,女子便是坏了纲常也不过是有因有果,只是世人总是有所偏袒罢了。

  “纸当然包不住火,何况是叔嫂□□这样的丑事。荣大老爷知道后执意要与荣夫人和离,这事闹得不小,只因老太爷压着,才没有人尽皆知。”

  李温棋依旧有些不解:“这么大的事,便是压也压不住吧?人岂有不多嘴的?”

  “威逼利诱之下,自然会有人守口如瓶,至于那守不住的,荣家也不会让人留着罢了。”

  李温棋讶异,“荣家动用私刑?”

  “荣家在百州城兴盛几十年,自然不是光凭着卖那些瓶瓶罐罐。”方文大有深意,却没有就此多说,“不过那档口上,正逢荣府的公子坠马受伤,家里上下都无比紧张,夫妻俩的事便也搁浅了下来。后来荣老爷终究顾及独子,才与荣夫人达成和解,要求便是将荣二老爷逐出家族,永远不得再回百州。”

  “想不到这弯弯绕绕倒是挺多。”李温棋不禁佩服这荣家保守秘密的本事,当真是不从根上挖,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。

  他联想着穆青霜告诉他的信息,心中有些微妙,却又一下寻不着头绪,又问道:“荣峥当年因何坠马?”

  “这就不知道了,只是听闻伤得还挺重,有一二年都是在院中养病。荣老爷遍访名医,着实费了不少功夫。不过这之后我也离开了百州,倒不知晓后事了。”

  李温棋垂眸暗忖,这跟穆青霜所调查出十年前荣峥或有大病,时间上是差不多,就不知是不是有什么隐情了,看来欲知真相,还得亲自问问那个二老爷。

  “荣二老爷来了钱州之后,便隐姓埋名了。你若要打听,改日我托人问问。”

  “那便劳烦先生了。”李温棋看向方文,忽而笑了一下,“不过我倒是好奇,方先生对荣家旧事知道得这么清楚,难道你就是那个荣二老爷?”

  李温棋话音刚落,怀里便扔过来一只酒杯,忙不迭接住。

  “饭可以乱吃,话可不能乱说。老夫这辈子只为了一人守身如玉,可别将荣家那些破事安在我头上。”

  李温棋依稀知道他心中有记挂之人,只是斯人已逝,终不得如愿,这些话也不过是玩笑玩笑,自然不会真如此猜疑。

  两人又闲聊了一阵,才就此散去。

  李温棋回屋时,叶满已经熟睡。他在门口将靴子脱了,轻手轻脚地走到床前。床上,叶满盖着被子睡得规规矩矩,剩下的一大半还整整齐齐地铺在一边空着的床位上,一点儿都没多占。

  李温棋笑了笑,将外衫脱了放在一旁的凳子上,不留神将叶满的衣服也带了下来。

  衣物落在地上,发出一点沉闷的响声,李温棋唯恐惊醒了她,一时没敢动弹。

  听得她呼吸依旧平缓,李温棋才弯腰把衣服捡了起来,觉察又有什么东西要掉下去连忙伸手捞了一把,原是叶满的护身符。

  听叶满说过,这护身符是她娘唯一留下的东西,她自小便带着,都有些磨旧了。她舍不得破坏娘亲的针脚,便缝了个带子,贴身拴在里衣上。

  李温棋借着月光看了看,护身符上的带子不知怎么断开了,如今天色已晚,他又不好去劳烦柳婶,便在屋内自己寻了针线,坐在窗口缝了起来。

  饶是头脑精明的李七爷,舞枪弄棒还行,拈针补漏却也不在行。月光之下只见他戳得龇牙咧嘴,最后也不知道缝成了什么样子,自己总归还有点骄傲。

  把护身符妥善放回去,李温棋才猫着腰回到床上,掀开被子朝叶满挨了过去。

  叶满睡得正香,迷迷糊糊觉得有人贴过来,知道是李温棋回来,便自然得往旁边靠了靠。

  李温棋将软玉拥入怀中,浑身熨帖,很快也沉入梦乡。

  李温棋回来得晚,翌日清晨叶满醒时他尚在睡。

  叶满本不想打搅他好眠,只是过了一夜腹中憋得厉害,并着腿撅着屁股忍了又忍,最终还是扶开他的手臂,忙不迭从他怀里钻了出去。

  李温棋一下睁开眼,就看她蹭蹭往隔间跑的背影,抻了个懒腰也起了身。

  叶满一身轻松从隔间出来,就着铜盆里的水净手。李温棋从她身后搂过来,下巴贴着她的颈窝,像只粘人的狮子。

  “时辰还早,还困的话便再睡一会儿。”

  李温棋含糊应着声,却不想从她身上离开,舒服得又蹭了几下。看起来虽然是叶满伏着他,他却没将重量放在她身上,只是长手长脚力气又大,稍微圈一下叶满便动弹不得。

  叶满细胳膊细腿,挣扎了几下便出来汗,不由把脸仰起,无奈又可怜巴巴地看着他。

  李温棋顺势捧住她的脸颊,低头吻住。叶满就像受了惊的小金鱼,扑腾了两下,脸颊渐渐红了起来。

  李温棋眼见着粉脸变成了红脸,深觉有趣,又怕羞恼了她,抱住她小鸡啄米似的啄她脸蛋,直呼可爱。

  到最后叶满都有些嫌弃他糊在自己脸上的口水,梨涡都差点挤没了。

  两人黏糊一阵,太阳都往上升了一截。

  叶满原想找针线去缝护身符上的带子,拿起来一看才知已被缝好了,虽然那疙疙瘩瘩的针脚实在算不上美观。

  “咦?你帮我缝好了?”叶满再想不到别人,笑了下也没嫌弃,就把护身符带好了。

  昨夜光线不好,李温棋还觉得自己挺能行,如今□□下一看,真是要多丑有多丑,便夺回来道:“一会还是找柳嫂重新缝一下吧。”

  “反正是带在里衣里的,不碍事。”

  她软软的手抓在自己胳膊上,虽说她这话是在安慰自己,可李温棋觉得这是在明确一个事实——他缝得真的很丑,见不得人。

  李温棋佯装恶狠狠地咬在她唇上,却并未用什么力气,反倒是厮磨良久变了味。

  叶满好不容易将他推开,窗棱间的阳光都已溜了进来。

  方文已在外厅多时,等到他们夫妻二人来,才又扛起自己的锄头,对李温棋道:“这地方你熟,便带着侄媳四处转转,有什么事情找柳婶他们,老头我便不奉陪了。”

  李温棋虚抬了下手,看着他出了门。

  叶满见方文还是昨日那一身青布衣衫,不由问道:“方先生每日还要下田劳作么?”她觉得能开垦这一篇梅园,怎么也不该是清贫的样子。

  “这无梅山庄的每一株梅树都是他亲手种下,看得比性命还重,锄草施肥亦是亲力亲为。”

  叶满了然地点点头,衣袖内的手缩了一下,原想攀一枝梅的念头也赶紧打消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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